北京日报纪事｜著名科学家彭加木罗布泊失踪之谜

　　图①：敬毅民(jìngyìmín)在研究联想多智能体间的任务规划。

　　图②：连涛向学生(xuéshēng)介绍年度科研亮点成果。

　　图③：靳志文在实验室(shíyànshì)调试X射线成像系统的光路组件。

　　本报记者 赵帅(zhàoshuài)杰摄

　　图④：吴杰（左）在(zài)风洞实验室指导研究生。

　　又是一年毕业季，新一批青年人即将走上科研岗位，以青春的(de)力量(lìliàng)投身科技强国建设，书写各自的奋斗故事。

　　科研之路道阻且长，如何选对方向？如何坚定信念走得更(gèng)好、走得更远？我们邀请(yāoqǐng)了几名在不同领域从事科研工作的青年(qīngnián)科技工作者，请他们讲述自己当初为何选择投身科研，并勇毅前行、不断(bùduàn)攀登科技高峰的故事。

　　选择人工智能领域，是出于热爱和兴趣(xìngqù)

　　我(wǒ)是一名95后，硕士毕业于苏州大学自然语言处理实验室。这个(zhègè)实验室以自然语言理解、中文信息处理、机器翻译和自然语言认知为(wèi)主要研究方向。我的求学、工作经历也始终围绕着人工智能展开。

　　选择人工智能领域(lǐngyù)，是出于热爱和兴趣。记得在大学读书时，有时看到(dào)一篇高质量的(de)人工智能学术论文，我就会激动到难以入眠。加入联想公司后，我把这份(zhèfèn)热爱延续到了(le)工作中。当看到自己的数据挖掘、算法(suànfǎ)优化工作成果能够落地并转化到产品上时，我会觉得非常有成就感。在科研院所做(zuò)研究，需要(xūyào)紧跟学术热点，科研人员会更加注重算法和模型的先进性，不断寻求好的想法，甚至开辟(kāipì)新的方向；在企业做研究，我们在追求算法创新、性能更优的同时，还要不断考虑算法或者模型的落地性，将好的算法和模型有效转化成能真正帮助用户的产品。

　　今年5月(yuè)，我们团队开发的联想“天禧”超级智能体系统正式发布。该系统把大模型部署到个人电脑、平板等终端设备(zhōngduānshèbèi)上，通过模型训练、算法调优来精准识别用户需求(xūqiú)，实现对终端设备的智能操控。

　　近两年，智能体是人工智能领域的热点，也是我们团队创新的努力方向。开发过程中(zhōng)，我们把大模型“封装”成一个(yígè)智能体系统。针对(zhēnduì)复杂任务需求，智能体会对各种大模型从任务编排、工具选择方面进行评估，以性能更优的模型作为“老师(lǎoshī)”，以设备上的端侧模型作为“学生”，然后将“老师”的知识“蒸馏”到“学生”模型上。这样，在用户(yònghù)数据不离开(líkāi)个人电脑的前提下(xià)，智能体进行意图(yìtú)识别和任务分析，最终生成回复。如此一来，就能更大程度地保护用户隐私，这也是联想人工智能电脑的一个特色。

　　这项工作需要对大模型进行压缩、量化、适配，以满足本地部署的要求，要确保推理时延能让用户接受。我和团队成员还会(huì)深入(shēnrù)挖掘办公(bàngōng)、生活等(děng)领域的应用场景，更好“贴合”用户使用的情况。比如在“周报生成”场景下，我们会把语种转换、文件生成、邮件发送(fāsòng)等流程通过智能体整合成“工作流”，在一条链路上实现多种功能。

　　现在，国内人工智能发展很快，重要创新成果不断涌现。我们要继续努力，特别要在基础算法、框架和标准、协议等方面迎头赶上，尽快占据技术(jìshù)制高点，也希望我们的创新成果能够(nénggòu)转化(zhuǎnhuà)为实际生产力，帮助用户解决更多(duō)实际问题。

　　（作者为联想集团(liánxiǎngjítuán)算法工程师，本报记者谷业凯采访整理）

　　想要进一步发掘更多(duō)科学真相

　　读博(dúbó)期间，我主要从事厄尔尼诺—南方涛动（ENSO）事件机理研究。ENSO是发生于赤道东(dōng)太平洋地区的风场和海面(hǎimiàn)温度振荡(zhèndàng)，对全球天气和气候有着重要影响，事关工农业生产、经济发展和人类生命健康，对于各国灾害预警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

　　2014年，也是我即将从浙江大学海洋学院毕业那年，国际气候研究(yánjiū)领域发生(fāshēng)一件事情，或者叫“事故”——当时，国际上绝大部分科研和业务机构预测，当年年底全球会有一次(yīcì)强的厄尔尼诺，然而最终形成的却是(quèshì)一次弱的厄尔尼诺。专业预测与实际严重不符，成为一次前所未有的“空报”事件(shìjiàn)。

　　这件事让我(wǒ)深刻认识到(dào)，地球上还有(háiyǒu)众多科学奥秘亟待人类揭示。在强烈的探索欲和求知欲驱使下，我想尽快弄清“空报”事件原委，进一步发掘更多科学真相。博士毕业后，我毫不犹豫地加入(jiārù)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继续从事气候动力学领域的科研工作。

　　彼时，学术界关于(guānyú)ENSO动力学的主流观点比较一致，认为这种事件主要由大尺度(chǐdù)的海洋和大气变慢过程导致。

　　经过资料分析和反复论证后，我有不一样的看法。如果仔细(zǐxì)复盘每次ENSO事件(shìjiàn)的演变过程，就会发现，一些天气尺度的强(qiáng)事件如台风、东亚寒潮等，也(yě)能通过引起赤道太平洋强的风场异常，对ENSO的触发和发展产生显著影响。

　　为了证实猜想，我和团队查阅文献、搜集数据、反复(fǎnfù)用模型推演，废寝忘食。夜深人静(yèshēnrénjìng)之时，我会一次次想起2014年的“空报”事件，找不到头绪时会心烦意乱，却也激励我第二天(dìèrtiān)重新振作起来继续(jìxù)探索。

　　经过多方(duōfāng)论证，我们团队最终确定，2014年当年与天气尺度有关(yǒuguān)的强风场缺失，才是造成“空报”的主要原因。

　　受此启发，我和团队成员进一步对历史上所有ENSO事件开展分析，结合数值模式试验，提出了(le)新发现：热带(rèdài)太平洋高频强大气事件能够反馈于(yú)ENSO，并且与低频海气相互作用共同(gòngtóng)主导了ENSO的(de)时空特征。根据这个思路，我们在国际上首次成功预测出了2023年年底发生的强厄尔尼诺事件。

　　每次有新发现，都让我(wǒ)感到巨大的喜悦，更给了(le)我继续前行的信心和动力。

　　从事科研10余年，我有几点感悟。首先，科学研究要以解决问题为首要任务，而不是以发表论文为导向。一篇论文就能说清楚的事情，没有必要刻意(kèyì)分成几篇文章去描述；同时，科学研究需(xū)耐得住寂寞(jìmò)，保证科研结果经得起推敲。每类学科(xuékē)虽然各具特点，但应把逻辑性(luójíxìng)和严谨性贯穿于研究始终，切忌急功近利、急于求成。

　　作为科研工作者，要紧跟时代发展，不断提升学习本领。比如，我和团队(tuánduì)已经开始借助智能(zhìnéng)观测、深度(shēndù)学习等先进技术手段，提高气候研究的效率。集各类学科之所长、攻自己学科之顽疾是突破(tūpò)研究瓶颈最重要的创新手段之一。

　　（作者为自然资源部第二海洋研究所卫星海洋环境监测预警全国重点实验室副(fù)主任，本报记者刘诗瑶采访(cǎifǎng)整理）

　　“把论文写在大(dà)地上”，是我做科研的初心

　　我与新型辐射探测材料及成像技术研究结缘，始于好奇心的牵引。本科时，我第一次(dìyīcì)接触光电探测器。当光束投射到器件(qìjiàn)表面，瞬间就能产生电学信号。那一刻，我就像小孩子看到了(le)神奇的魔术表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xìngqù)。研究生阶段，我系统学习了相关课程，制备器件，测试数据，生活在实验室和宿舍间“两点一线”，日子过得虽(suī)单调(dāndiào)，却乐在其中。

　　2018年，28岁的我入职兰州大学，不久后便接手(jiēshǒu)一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攻关大面积光电探测器结晶缺陷和厚度不均难题。从深入剖析机理到不断优化工艺，我和团队尝试了(le)多种方法，可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后来，我们转换思路，巧妙利用(lìyòng)非晶结构规避(guībì)晶界问题，最终成功设计出(chū)大面积均匀完整的器件。

　　从学生时代专注个人研究，到现在肩负团队发展之责，我(wǒ)不断思考：如何规划更有价值的(de)(de)研究方向？怎样激发团队成员的科研潜力？这要求我从单一的“解题者”转型为“出题者”“引路人(yǐnlùrén)”。初期，我也感到非常焦虑，但在学院前辈的传帮带下，在团队一次次头脑风暴里，曾经(céngjīng)横亘在我面前的困难接连被克服。

　　工作7年来，我发现(fāxiàn)西北地区在科研资源集聚度与优质生源储备上，有了很大提升。如今，学校科研平台建设(jiànshè)能级持续跃升，实验室(shíyànshì)里，可调单色光源、精密源表、变温探针(tànzhēn)台等先进仪器设备日益普及，一系列人才引进与培养政策(zhèngcè)更为学科发展注入强劲动能，形成“筑巢引凤、育才强基”的良性循环。

　　实践证明，祖国的(de)大西北(dàxīběi)一样是科研沃土。立足地域特征，我们能够开展(kāizhǎn)极具价值(jiàzhí)的特色研究。例如锚定西部核(hé)资源开发需求开展辐射探测技术攻关，或是紧扣“东数西算”工程，为数据处理、算法优化提供技术支撑，这些研究既精准对接国家战略与地方发展，又为科研工作者开辟了差异化赛道。

　　在(zài)西部做科研，独特魅力还在于成果转化的应用(yìngyòng)场景近在咫尺。例如，西北在医疗设备、资源勘探等领域对(duì)先进检测技术有着迫切需求，我当前的研究项目正致力于(zhìlìyú)在上述方面发挥作用，切实为解决实际问题贡献力量。

　　“把(bǎ)论文写(xiě)在大地上”，是我做科研的初心。作为一名扎根西北的青年研究人员(rényuán)，我深知特色研究之路机遇与挑战并存，学术前沿的探索永无止境。未来，我将沿此路径持续深耕，深化、细化基础(jīchǔ)研究，同时积极与地方企业开展产学研合作，推动科技创新与产业创新深度(shēndù)融合。

　　（作者为兰州大学物理科学(kēxué)与技术(jìshù)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本报记者赵帅杰采访整理）

　　为服务国家重大(zhòngdà)需求做科研

　　我在华中科技大学工作9年了(le)。回望这段经历，很幸运(xìngyùn)我的所学所用能与国家需求结合起来。每当看到研究成果帮助行业解决(jiějué)了实际问题，我的心中就充满获得感。

　　读博期间(qījiān)，我主要从事超声速空气动力学研究。随着国家航空航天事业发展，对高超声速科技工程(gōngchéng)的需求日益强烈，这坚定了(le)我在该领域深耕的决心。

　　开展高(gāo)超声速实验空气动力学，高超声速风洞(fēngdòng)是关键基础平台。常规高超声速风洞，运行费用高、占地空间(kōngjiān)大、流场重复性欠佳，对相关基础实验研究支撑能力偏弱。针对这些不足，国外建设出了路德维希式高超声速风洞，然而其中的关键技术——毫秒级快(kuài)开阀控制技术，却对中国封锁(fēngsuǒ)。

　　瞄准建设路德维希(lùdéwéixī)式高(gāo)(gāo)超声速风洞(fēngdòng)的目标，我和(hé)团队开始了艰难的跋涉。一路走来，我和团队承受过压力，也收获(shōuhuò)了成长。攻坚高超声速风洞毫秒级快开阀控制技术时，任务非常紧迫，我们几乎住在实验室，不断试错、排除故障(páichúgùzhàng)，按期完成高超声速风洞的整体调试。经过多年日夜奋斗，我们提出具有(jùyǒu)创新性的方案并攻克一系列关键技术难题，研制了具有独立知识产权的路德维希式高超声速风洞，不仅性能优于国外同类产品，还具有运行成本更低的优势。这为降低我国(wǒguó)开展高超声速空气动力学实验研究的门槛，普及相关研究提供了重要途径。

　　如今，我们的研制成果已经在行业龙头单位和高等院校得到应用，有效支撑了国家重大任务(rènwù)的研发。每次听到业界的积极(jījí)反馈，我们都倍感自豪，觉得(juéde)一切努力都值得！

　　在西北工业大学航空学院读本科时，我(wǒ)常听老师、前辈教导“航空报国，勇争第一”。从那时候起，我的心里就埋下了为服务国家重大需求做科研的种子。多年以后，我对(duì)这句话的含义有了更深的体会，我也会用实际行动(shíjìxíngdòng)，把对它的理解传递(chuándì)到更年轻一代中去。

　　科研就是在(zài)未知中持续探索。近些年，国家对科研的支持力度在加大，对科技人才也更重视(zhòngshì)了。赶上(gǎnshàng)发挥才干的好时候，我将全力以赴，努力做出更多好成果。

　　（作者为华中科技大学航空航天学院教授，本报记者喻(yù)思南采访整理(zhěnglǐ)）

　　《 人民日报 》（ 2025年(nián)06月23日 19 版）